白衣渡川

找个地发发文/2.5次元人士/杂食党/CP太多博爱党/现主战全职黑篮

【双花】长夜漫漫 梦难求


题目内容严重不符系列

不要计较细节

  

我是一只梦精灵,虽然我一直很不喜欢这个土到掉渣的名字。比起梦精灵,我更乐意人类称呼我为噬梦者,但事实是,我们并不吞噬人的梦境,只是依靠它们生活。

也就是说做梦的人,早晨醒来还是会记得自己梦到的东西,而我也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。

一个奇怪的设定。

 

不同的人做的梦是不同的,味道也是不一样的。

比如朝九晚五的上班族,他们的梦毫无波澜,进到嘴里味道很淡,就像在嚼水煮蛋一样,一两次还可以,多了简直就是酷刑。

比如不学无术的小混混,他们的梦里经常会充满刀光剑影,如果梦里的他们是恐惧的,那梦境尝起来就是苦的,如果他们很兴奋,味道一般是辛辣的。

当然这只是一个概括,就像人类世界的菜有各式各样不同的做法,详细分类的话梦也有很多种味道,按照我学到的知识,梦的味道起码有上百种,都是以前的梦精灵用从人类那里听到的词语来命名的,比如糖醋里脊、红烧排骨、白斩鸡、素炒白菜等等。

 

理论上梦精灵可以不停的更换人选,但一般只要不总是无聊的梦,没有梦精灵会轻易选择换人。这主要是因为梦精灵会在白天陷入沉睡,只有天黑后能够清醒,而我们行动速度又特别慢,很难保证在找到下家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入睡,因为一旦入睡,我们就没法进入到他的梦境中了,哪怕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开始做梦。

别的精灵我不清楚,但对我这种有奶就是娘,只要不饿肚子一切都好说的精灵来说,连吃五天水煮蛋都可以忍受。

不过六天的话我就得再考虑一下了。

 

我是偶然遇到这个少年的。

当时我正因为吃了六天的水煮蛋,忍无可忍离开了原来的提供者,饿了两夜飘到了对门的一户人家,又用了一夜随机飘进一扇虚掩着门的房间里,终于在饿死之前到达了房间主人的枕头上。

梦精灵只有接触到人类的头发才能进入他们的梦境,用人类的话来说,他们的头发对于我们就相当于数据线和手机一样的存在。

无论如何都得先填饱肚子,就算梦境是我最讨厌的苦瓜味也得捏着鼻子吞下去。

饿了三天的我抱着这样的信念,在少年有些长的头发上躺了下来,随着他慢慢入睡,我也进入了他的梦境里。

 

一个长发少年正一手握着枪,一手拿着手榴弹,周围尘土飞扬,地上还躺着很多尸体。迎面走来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,手里提着一把剑,刀刃上血迹斑斑。

处于上帝视角的我简直瑟瑟发抖,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啊???

然后他们在我的懵逼中友好的握了手,气氛十分和谐。

我十分不解。

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个游戏的画面,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。

而当时,在他的这个梦结束后,我发现梦境竟然是我最喜欢的糖醋里脊的味道。

酸酸甜甜,只闻香气都能让人食指大动。

我马上就把刚才的疑惑全都抛之脑后,专心致志的享受起自己来之不易的大餐,并决定从此以后就待在他的身边。

 

过了两天,那个剃着平头的男人再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。

这一次对方的脸不再模糊,而是显示出了另一个少年的模样,帅气的脸棱廓分明,笑容间带着独特的傲气。

我猜测他应该是见过对方了。

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,周围的风景都是模糊的,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晰可见,就像全世界的中心一样。

梦里的话都是断断续续且没什么逻辑的,我在一旁费力的听了半天,也只捕捉到了几个词:组建战队、百花、交给我来、下周见……

战队?那是什么东西,和他入夜后打开电脑玩的东西有关系吗?

虽然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,但于我来说最重要的食物已经有了,其他的东西都是浮云。

那天的梦像蒸南瓜,淡淡的甜味,清淡却爽口。

 

有一段时间他的梦有些混乱,往往前一秒还坐在学校里听课,下一秒场景就变成了游戏的画面,然后再迅速转换为在家里和父母对峙。

白天的我没有意识,只能依靠夜晚从他梦中剥离出的片段推测他经历过的事情。

我不能理解他到底在做什么,但我知道他一定在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努力。

因为每一个梦境的味道,或酸或辣或甜,却独独没有苦的味道。

不过这种高速变换的梦境对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。任谁刚吃了一口就被强行换了一盘菜都会烦躁吧,更何况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星期,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。

 

后来情况还是恢复正常了,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的梦境。

一间办公室,他和另外那个少年端坐在座椅上,表情有些紧张,但更多的是兴奋。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半握着,有些许的颤抖。

大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,两个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。

对面坐着的人只有个大致的影子,好似在说着什么。我看到他们激动的站了起来,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,眼里亮晶晶的,甚至比窗外的太阳还要耀眼。接着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,好像不论发生什么都没有办法把他们分开。

那天的梦境是我喜欢的糖醋排骨。

我知道,他成功了,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。

 

不久后他搬家了,搬去了一个像网吧一样环境不怎么好的地方。

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家去那种地方,但我还是跟着他走了。

他有了一个室友,是我曾在他梦里见过的那个少年。

白天他们是什么样我不知道,但晚上的他们总是坐在一起打着游戏或者不停聊天,好像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。

第一个晚上,他们一人上铺一人下铺,就那样平躺在床上,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,到了半夜才迷糊着睡去。

我很不高兴他们这种熬夜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,因为这会导致我没有足够的梦作为食物填饱肚子。

不过看在他弯起的嘴角的份上,我还是原谅他吧。

毕竟那个夜晚的梦,甜的像巧克力慕斯蛋糕一样。

 

他是一个特别有活力的少年,总是做些或热血或有趣的梦。

哪怕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白天输了比赛,在梦境里他依然笑得灿烂。

第一次与冠军失之交臂,他们一夜没睡,开着电脑不断重复着比赛的画面,一边指指点点的研究着,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。

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气馁,只看到了不服输的少年气。

代价就是我在他的枕边饿了一夜。

 

大概那之后过了一年吧,他们又搬家了,这次搬去了一个环境很好的地方,卧室大了很多,床也从上下铺变成了两个单人床,甚至还有了一个小小的厨房。

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住在一间,因为我听到他们夜里聊天的时候说到一人一间房的事情。

大概人类都喜欢结伴而行吧。

 

他的梦大多和游戏有关,有些时候身处游戏里,有的时候则是坐在电脑面前当一个操作者。

不过却不总是在对战。

有一次他和大孙,哦,大孙就是另外那个少年的名字。他们两个人一起在游戏里走着,看似漫无目的,但当快要走到死胡同里时,就会莫名在眼前出现一条路。

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有明确的目的地。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管这叫:当你知道自己的方向,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。而我们则称呼这种现象为造梦者的主观能动性。

我就看着他们一直往前走,直到眼前出现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。

落日的余晖透过薄薄的云层洒落在随风摇曳的嫩草上,几只蝴蝶低飞着在草丛中穿梭。

我惊讶于他对自己梦境的加工能力,如此清晰细致的场面可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
两个人都没有讲话,只是站在那看着太阳一点点降低,直到隐没在地平线下,看不到一丝光亮。

 

一个人的梦境可以反映出他的思想,也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

但那一次我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。

两个大男人一起看落日难道不会很无聊吗?

不过我的疑惑不久后就得到了解答。

我看到了,他们两人,在大街上接吻,在他的梦境里。

 

这就是人类口中的所谓喜欢吧。

但为什么梦的味道却是酸涩的呢?

像是喝了一口不加糖的柠檬水,又像是咬了一口还没熟透的果子。

 

那个梦之后他就醒了,先是像没反应过来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,过了一会儿后就侧过身面朝他的室友,视线直直的落在熟睡的对方身上,像是在发呆,又像是在沉思,一双眼睛在月光中显得亮晶晶的,像是两颗价值连城的黑曜石。

我期待着他再次睡去,然后做个美梦。因为我的嘴里满是酸涩的味道,很不舒服。

不过天不遂精灵愿,直到黑夜中划开一丝光亮,我快要沉睡过去,他都一直没再入睡,而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,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。

他压在脑袋下的胳膊不会发麻吗?

失去意识前,我迷糊着想到。

 

也许是有所顾忌,他一直没有对大孙吐露自己的心思。

每个夜晚,他们就像兄弟一样相处,一起打游戏,一起吃夜宵,轮流去洗澡,然后躺在床上聊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直到困意袭来沉沉睡去。

他的梦依然是两个人当主角,却没有再出现上次的场景。

比起儿女情长,对现在的他来说该是游戏的胜负更加重要吧。

 

一天夜晚,我突发奇想跑到了大孙的枕边。

看了这么久他的梦,不知道在大孙的梦里两个人是以怎样的方式相处。

一开始的画面在意料之中,两个人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打游戏,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着,像只跃动的蝴蝶。

我正百无聊赖的看着,就看到大孙停下了动作,下一秒,在我的疑惑中,他伸出手揽住了坐在他右手边的人,扳过那人的脸,来了一个持续了很长时间的吻。

......没想到你俩都对对方图谋不轨,亏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兄弟,看错你们了。

画面的冲击感太强,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一些很重要却很细微的东西。

比如大孙速度和动作都与整体不太协调的左手,比如他吻上对方时,眼里的哀伤和决绝。

 

那之后过了半个月,我第一次目睹了他们的争吵。

我听到他质问大孙为什么不早告诉他手的情况,质问他是不是没有把他当兄弟,质问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。

我看到他扯住了大孙的衣领,一脸怒不可遏。就当我以为他要一拳招呼到对方脸上时,他却哭了。

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从他脸颊上滚落,滴在地板上绽开好看的形状,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。

他哭的很伤心,一只手捂着脸,一只手还拽在大孙的衣领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,像是在尽力忍耐。

大孙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任他拉着,目光落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。过了许久,大孙伸出手臂,将他拢入怀中。

而他愣了几秒后,在大孙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。

 

那些曾被我无视了的细节,在这一刻全部回到了我的脑海里。

就凭这只言片语,我已经能大致推测出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。

那晚他们躺在了同一张床上,相拥而眠,却谁都没有睡着。

我没有再计较饿了一晚的事情,我更担心以后再也没有糖醋里脊吃了。

 

有些事情不必说出口,早已心照不宣。

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,他们没有再提起那夜的事情,仿佛一切都回归正常。

可是他的梦却告诉我他的内心并不平静。

他的梦境又出现了几年前混乱的情况,这一次更严重,梦境的味道不仅会瞬间变化,还难以入口。

就像厨师在做菜时放错了盐和糖,混淆了醋和酱油,控错了火候。

 

按我以前的性子,这样的日子过不了两天肯定会冒着被饿的风险跑路的,更何况在这栋楼里还有很多人,不出三天我肯定能到达下一个人的身边。

但看着他睡梦里还皱起的眉头,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梦境的味道,我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。

有时候也会想知道接下来的他们会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。

 

一天太阳落山后,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,耳边是磅礴大雨的声音,倾盆而下的雨幕像是可以冲刷掉这世间的一切。

天已经完全黑了,却看不到一颗星星。

我一直觉得这里的天气很好,没有寒冷的冬天,也没有闷热的夏天。

可是这个夏日的夜晚,却莫名的沉重,让我烦躁。

 

我在他的枕边坐了很久,直到午夜,他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,脸上带着潮红,像是喝了些酒。

我记得他说他们是职业选手,退役之前都不会碰酒。

可是这个世界上,总有些时候,会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。

 

大孙扶着他坐到床上,去卫生间里将毛巾浸了冷水后来给他擦脸,大孙的左手还是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,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。

大孙的动作很温柔,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他将额头靠在大孙的肩膀上,嘴里嘟囔着在说些什么。

我听不清他说的话,但我知道他很难过,因为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。

 

大孙帮快要入睡的他脱下了衣服和鞋袜,把他塞进被子里,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。

我知道自己再不回到他的头发上,就得饿上一天了。

但我选择留在原地,看着大孙用我不明白的目光看着他熟睡的脸,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站了起来,带着股毅然决然的味道。

大孙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
也许这是最后一个能看到他的夜晚了,我对自己说。虽然我并不清楚白天发生了什么。

 

他的东西不多,电脑和队服都被他留在了原来的地方,其他的东西则被他一股脑的扔进了行李箱。

果然男生在收拾东西方面都没什么天赋。

 

整理好行李后,大孙回到床边,掏出手机来给床上还在睡梦中的少年照了一张相。

在原地站了很久,他突然弯下腰来,在少年的额头印上一吻。

那是一个祝福的吻,也是一个离别的吻。

做完这件事,他直起腰来,拉上行李箱径直走了出去,没有回头。

 

不知床上的少年醒来,面对从此只有他一个人的宿舍,会是怎样的心情。

 

第二夜,他回来的依旧很晚,却面色无常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一时间让我以为这个屋子里曾有第二个人是我的错觉。

可他偶尔喊出的那句大孙,却让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。

 

等我意识到的时候,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糖醋的味道了,不止如此,任何甜的味道都没有再出现过。

那些曾让我欣喜的鲜花饼、慕斯蛋糕和奶油面包,不知以哪天为界限,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境里。

要离开吗?我问自己。离开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地方,离开这个跟随了几年的少年。

还是留下吧,不论悲喜,一个故事总该有个结局。

 

那之后又过了两、三年,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显得很疲倦,心灰意冷的感觉。

一头栽到床上,将另一个枕头牢牢的抱在怀中。

那个枕头是大孙的。

大孙离开后,他的东西一直没有动过,床还放在原位,电脑也没有搬走。除了那个本属于他的枕头,放到了另一个人的床上。

 

那一夜他没有入睡。

在床上躺了一会后,就如几年前离开的大孙一样,他开始收拾行李。

他也要离开了。

我没有迟疑,用尽力气飘到了他的身上,这样当我陷入沉睡时,他就可以带上我一起走。

 

等我恢复意识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回到了他的家里。

但我知道这只是简短的停留。

他没有把自己惯用的鼠标键盘从行李箱里拿出来,甚至连那两个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手办也留在里面。

他将会连那个人的份一起,踏上新的征程,一如从前那样。

 

后来我跟随他到了一个新的宿舍。

透过宿舍的窗户,我能够看到一片海,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,有时会觉得连空气里都满是海水的咸腥味。

两个手办依旧放在床头柜上,还多了一个相框,是两个少年的合影,多年前青涩的模样。

他的梦还是没有甜味,却也没有了之前令人难以接受的味道。

若说很久以前的梦是专业厨师烹调的美味,那现在的梦就是新人的手艺,虽不是难得的美食,好歹可以入口了。

不禁怀疑起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,大概人类成语里的秀色可餐是真的存在吧。我看着他的脸,默默的想。

 

有天晚上他回到宿舍,手机往床上一扔,整个人呈大字型就倒了下去。我吓了一跳,正想凑近些,他抬起手臂遮到了自己的眼睛上,像是在哭,嘴角却勾起弧度。

这又哭又笑的,是发生什么了吗?

那天他很早就爬上床,却是躺着刷起了手机,我躺在他撩到一侧的头发上,随着他手指滑动的速度看那些一张张刷过去的照片。

他看的很入神,我却对那些静止的画面不是很有兴趣,不时侧过脸去看他。

也许是手机光线的原因,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柔和,还有一种怀念的味道在里面。

 

他入睡后很快就做梦了,而那个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他梦中的少年,再次站在了我面前。

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并肩而行,而是相对而立。

我看到他们拿着武器朝对方奔去,扬起的尘土将一切都变得模糊,两个人的影子却在斜阳的照射下重叠在一起,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梦境。

明明正对当年的队友刀刃相向,两人却是同时扬起了灿烂的笑容,完全不见阴霾的脸上满是重逢的喜悦和释怀。

那次,我终于尝到了久违的糖醋里脊的味道。

 

后来的梦里,大孙只是偶尔出现,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,更多的还是游戏,只是身边的人早已不复从前。

偶尔他回到宿舍的时候会显得很疲倦,会无力的靠在床边坐着,将头埋入膝盖中。但他总是能很快的振作起来,给自己加油打气后跑到电脑面前开始做训练。

纵使时间飞逝,这个永不言败的少年,一如初见时的活力、张扬。

 

一天晚上,我被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,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,也听不出什么来。

他还没有回来,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,我开始在情况允许的范围内行动。简单来说就是最多飘到床头柜上或者床位。

正当我奋力朝着柜子上的手办移动时,门打开了,我闻着声音转过头去,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
大孙。

然后才是他。

准确来说,是趴在大孙背上的他。

 

他嘴里一直在喊着大孙我赢了,说着说着变成了大孙我们赢了。

他肯定喝了酒,我不知道哪一句才是口误,但是我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开心。既然如此,这点小小的错误也无足轻重。

大孙还是像以前一样绞了毛巾来给他擦脸,帮他脱去多余的东西,再盖上被子。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转身离开,而是把自己也塞进了被子里。

相隔几年,他们再次相拥而眠。

我迟疑了几秒,确定大孙不会像上次那样离开后,在老位置躺了下来。

 

梦里有一个很大的体育馆,我知道这个地方,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很多次,好像是他们打比赛的地方。

灯火辉煌,人声鼎沸。

他和大孙,还有一群看不清面庞的人一起站在中心,聚光灯打在两个人身上。

我看到他和大孙一起举起了手中的奖杯,金灿灿的颜色耀眼的仿佛正午的太阳。

难道他和大孙一起夺冠了吗?他们不是对手吗?

我不得其解,却没有过多计较。

这个柠檬蛋糕味的梦境,真是酸甜的恰到好处。

 

第二天晚上我醒来时,屋里只有他一个人,正在哼着歌收拾东西,看起来心情很好。

直觉告诉我他要再次离开这个地方了。

忍受着饿肚子的痛苦,我花费了半夜的时间飘到他的行李箱上。这样当他明天离开时,我就不会被丢下了。

我问自己为何如此执念要留在他身边。

大概是因为虽然游戏这个故事已经圆满结束,另一个故事却还没有结局吧。

 

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正确的,当一天过去,我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,一个完全陌生的家。

是的,一个家。

有卧室,有书房,有大大的客厅和厨房的家。

行李箱放在了客厅,意味着我需要自己飘到卧室里。当我站在卧室门口时,虚掩着的门透出了一丝光亮,也透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。

在门外迟疑了几秒,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,我还是在门口坐了下来。

直到奇怪的声音没有了,变成了哗哗的水声,我才慢慢飘了进去。

 

待我飘到床上的时候,两个人早已在床上很久了。

大孙半坐着,盖着被子的腿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字。

他斜靠着大孙,一会儿刷刷手机,一会儿看看电脑屏幕。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不时会一起笑起来,气氛十分和谐。

 

那天夜里,我在他的梦里看到了那两个十年前的少年。

他坐在一家网吧里,正靠着椅背操作着屏幕上的角色,没有在打架,而是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慢慢走着,像是在欣赏风景。

一个人拉开网吧的门走了进来,他寻声望去,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绽开了笑容。

张佳乐?来人这样问他。

他一笑:哟,孙哲平。

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,也是故事开始的地方。

 

以他们最近的那次相逢为界限,那些美味的梦境又回到了我身边。

我终于过上了隔三差五就有糖醋里脊和糖醋排骨的日子,让我感觉自己这些年的等待都有了意义。

不过更有意义的是,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。

 

然后我发现这个结局对我来说可能不是很完美。

 

梦精灵每天都吃甜食会长胖吗,在线等,挺急的。


end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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